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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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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好的東西不斷被送進別墅。

她擡頭看了眼後面不算高的墻頭,估摸了一下高度之後,又看著旁邊能夠借力的鐵欄,咬咬牙直接脫了高跟鞋,把手機別再腰間之後,這才把包和外套連帶脫下的高跟鞋一起,全部藏在墻角下的一處草叢裏後,然後才攀著鐵欄上了墻頭。

莫靜好騎在墻頭朝裏面瞄了許久,見後面的院子什麽都沒有,連忙手忙腳亂的落了下去,順著不遠處打開的落地窗溜進了別墅裏。

別墅裏沒有開燈,微微暗下來的暮色在樹木的遮擋下絲毫沒有照進來,整個別墅裏黑洞洞的,看著有些陰森。

前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莫靜好連忙踮著腳,順著墻邊朝著那頭走了過去,就見到那邊是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好像是地下室的大門,門前站著個人,而之前搬進來的那些東西也都被送進了地下室裏。

外面的東西很快就全部搬完,莫靜好貓著腰藏在一旁的陰影之中,聽著那邊的人搬完東西之後,之前開口的那個人有些獻媚出聲道:“先生,東西已經全部送進地下室了,您要不要進去點點?”

“不用了。”對面的人漫不經心的是說了一聲。

那人又說道:“那如果先生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先生以後如果還有需要,盡管聯系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快給您送過來。”

“知道了。”

依舊是三個字,話語精短,語氣淡漠冷沈,就好像吝嗇多說一個字似得。

貓在一旁的莫靜好聽到這聲音時,瞬間的怔楞。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她原本探著頭想要去看外面的人長什麽樣兒,誰知道還沒等她有所動作,不遠處的地下室就有個人大步走了下來。

莫靜好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幾步,縮回了拐角後,透過陰暗的光線,只見到一道人影快步走了過來,嘴裏大聲道:“阿禦,我說你就不能放點正常的東西,剛才進去的時候差點嚇死我,你又在哪兒去搞了那麽多貨回來?”

“艾森送來的,都是新鮮貨。”

“他?你不是都不跟他來往了嗎?”

“不來往不代表不能從他手裏買東西,有些東西國內弄不到。”之前說話的那人說完後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錢我會打到你們賬上。”

“謝謝秦先生。”

門外的貨車油門踩下之後,片刻間就全部離開。

地下室門外剛才說話跳脫的人開口道:“我說阿禦,剛才我見你這一個人都沒有,這麽大的地方你就一個人住著,難道也不怕瘆的慌?我記得秦爺爺不是給你送了幾個人過來,人都去哪兒了?”

“打發回去了。”

“為什麽?”

“好奇心太重,進了地下室,嚇暈了。”

那人聽到他的話後先是一楞,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膽子也真夠大的,居然敢偷偷跑進你的收藏室,沒被嚇成神經病吧?話說他們後來還跟你見過沒有,估計人家以為你是心理變態。”

之前說話的那個男聲聽到這話之後什麽也沒說,原打算朝外走來,誰知道就在這時,地下室裏卻傳出“嘩啦”一聲,像是什麽東西被撞倒在地上摔碎的聲音。

那兩人都是一怔,連忙轉身就朝著地下室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聽到其中一人的聲音。

“快,抓住他。”

等到兩人的腳步聲離開之後,莫靜好才從一旁的角落裏出來。

別墅裏沒有開燈,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個別墅裏看著有些陰森森的。

莫靜好看著之前兩人離開的地方抿了抿嘴唇:怎麽是他們?

如果之前她還只是覺得那個冷漠的男聲有些熟悉的話,後來出現的那個聲音跳脫的男人就讓她知道了這別墅裏的兩人是誰。

這兩個人,分明是之前在醫院裏剛剛才見過的秦禦和相玉堂。

莫靜好沒想到這個簡思澤口中極有可能是黑貨存放點的地方居然是那個高大冷漠的男人的別墅,而相玉堂出現在這裏,則是讓她的心緊緊提了起來。

剛才相玉堂說的很清楚,他對秦禦口中所謂的“貨”十分熟悉,如果地下黑市的事情真的和這兩個人有關系的話,那如今風頭正盛的山海集團必定也脫不了幹系。

集團走私,販賣槍支毒品,這事一旦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看了眼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莫靜好的理智告訴她,不管裏面藏著的是什麽,她應該現在轉身就走,調查的事情讓其他人來,可是心裏突然升起的好奇卻像是貓爪似得,讓得她有些挪不開步子。

看一眼吧……

就看一眼,反正他們也不知道,看一眼裏面的情況之後她立刻就走,而且這事情牽扯到了山海集團和相玉堂,沒有切實證據,刑警隊那邊恐怕很難能夠申請下來搜查令。

更何況萬一裏面真的是那些“貨”,恐怖不會在這裏長放,等到簡思澤他們再來查的時候,東西被轉移了怎麽辦?

莫靜好貓兒似得眼睛微微瞇起,心裏的遲疑不過只是一瞬,片刻後就鎮定下來。

不管怎麽樣,也得先看清楚裏面是什麽東西再說!

莫靜好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彎著腰,攝手攝腳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地下室的門半掩著,從門縫裏透出的暖黃色的燈光讓得莫靜好心裏定了幾分,她悄悄靠近房門,還沒等透過門縫去看裏面的東西,就聽到裏面傳來相玉堂的聲音。

“餵餵餵,你看準點再下刀,你這麽一刀下去別給他毀容了。”

“嘶……血出來了,快,先把脖子上止血……嗷嗚,別咬我啊,再咬我我可跟你不客氣了啊……阿禦,這貨你都調教了這麽久了,性子還這麽烈。”

“我靠,好疼,阿禦你動作快著點,我快摁不住了。靠,你還抓我,再抓我給你綁起來了,乖,別動,等一下就舒服了……我說秦禦,你到底能不能行,這血都快流光了,不行我來!”

一門之隔的裏面,相玉堂的話音落下之後,莫靜好臉色就已經微微變了,而緊接著聽到裏面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打翻,甚至還傳出像是有人被捂著嘴時發出的嗚咽聲和掙紮聲,她瞬間毛骨悚然。

腦海裏莫名的就出現一副畫面。

空蕩蕩的地下室裏,微黃的燈光帶著讓人心寒的冷意,一身西裝的相玉堂笑盈盈的按著個人影,而身材高大的秦禦則是手中拿著刀,一步步的朝著那人影走了過去。

那人影不斷掙紮,雙腿踢蹬,被捂著的嘴裏不斷發出嗚咽的哀求聲,然而壓著她的人卻只是滿臉猙獰的擰著她的脖子,讓她瞪大了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修長的脖頸被那刀鋒一劃而過,鮮血瞬間噴射出來……

024呵呵……真巧

莫靜好被自己腦子裏出現的畫面給嚇的渾身僵硬。

那些血好像濺在了她眼前,模糊了她的眼睛,一向膽大的她不由手心有些發抖。

這個秦禦難道不只賣黑貨,居然還是個變態殺人魔?!

莫靜好心中發毛,不敢再繼續停留,連忙後退了幾步轉身想走,誰知道她腳下才剛退了一步,就突然感覺到好像踢翻了什麽東西,自己腳踝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她僵硬著身子低頭看過去,就看見一截蒼白的斷手被她踩在腳下,四周粘稠的好像有什麽液體倒在了她腳上。

“啊!!”

莫靜好嚇得發出一聲尖叫。

“什麽人?!”

門裏的秦禦厲喝一聲。

莫靜好聽到“變態殺人狂”的聲音之後,聽到裏面的人朝著外面走來,再也顧不得其他,一腳踢開斷手之後連忙轉身就跑。

秦禦大步走出來時,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從窗戶上跳下去,直直的朝著後院的院墻跑去,他連忙厲聲道:“黑風,攔住她!”

秦禦話音一落,就聽到一聲犬吠聲,原本安靜的院子裏突然一團黑影,那黑影飛快的朝著莫靜好的方向沖了過去,帶起一陣厲風。

莫靜好感覺到身後的風聲,連忙一扭頭,就見到一條足有半人高的德牧朝著她這邊撲了過來。

她嚇得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就想順著鐵欄爬上去,誰知道右腳腳腕卻被鐵欄上生銹斷掉的鐵絲劃破,疼的她悶哼一聲,而原本緊緊抓著鐵欄上方準備攀上鐵欄的手也突然一松,整個人從上面摔了下來。

兩條腿在鐵欄上磨過,留下幾條血痕,莫靜好後背著地摔了下來,疼的臉都皺在了一起,然而還沒等她從身下的疼痛裏回過身來,那高大的德牧就已經將她撲到在地,前爪落在她雙肩之上,壓得她無法動彈,而狗臉則正對著她的臉,一雙眼裏滿是兇色,對著她露出尖利的牙齒,發出一陣警告的低吼聲。

莫靜好感覺到臉上被噴上的熱氣,嚇得頭皮發麻,僵著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生怕觸怒了身上這條明顯不太好相處的大狗。

秦禦和相玉堂走出來時,就看到黑風半趴在一道人影身上不斷發出像似警告的低吼聲。

相玉堂快步走了過來,一邊安撫著暴躁的黑風,一邊皺眉說道:“哪兒來的小賊,居然偷東西偷到這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黑風,乖,不許咬人…”

將黑風從地上躺著的人身上拉開之後,相玉堂一邊朝著人臉上看過去一邊說道:“這西蕪苑的安保真是越來越差勁了,什麽人都能放進來,回頭非得給他們投訴不可,哎,我說你別躺在地上裝死,黑風又沒咬你!”

莫靜好側著身子緊緊捂著臉,恨不得能遮住自己。

相玉堂見狀伸手去扯莫靜好的胳膊,“我說你都能爬墻進人家房子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好好的什麽不當非得當個賊,還是個女孩子,把手拿開,讓我瞅瞅長什麽樣子。”

莫靜好緊緊垂著腦袋裝死,可惜相玉堂卻根本不給她裝死的機會,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臉掰了過來,當看到那雖然狼狽,卻依舊嬌艷美麗辨識度極高的臉時,瞬間瞪大了眼。

“莫靜好?”

莫靜好見相玉堂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心知躲不過去,不由滿臉尷尬的放下手來,露出臉來咳了兩聲說道:“那個,相先生,又見面了,真是好巧。”

“巧?”

相玉堂挑了挑眉,看了眼狼狽的莫靜好,她身上的裙子被劃破了些許,兩條腿被鐵欄磨破,光著的右腳上更是有一道極長的口子,此時裏面滲出了不少血跡,因為剛才爬墻掉了下來,身上到處都是草屑,就連那頭大波浪長發也有些亂糟糟的。

相玉堂想起剛才看到莫靜好靈活的爬上墻頭,準備逃跑的樣子,頓時滿臉古怪。

秦家的老宅別墅一直在西蕪苑最頂層的地方,而這方圓千米內都只有這一家,莫靜好出現在這裏,還弄成這個樣子,恐怕不是一個巧字能夠解釋得了的吧?

莫靜好哪會看不出來相玉堂臉上的古怪代表什麽,一時更加尷尬。

偷爬人家墻頭,偷聽人家對話,結果還被人抓了個正著,恐怕就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了。

莫靜好連忙撐著地面一瘸一拐的站起來,腳踝處疼的她雙腿一軟,險些摔倒。

旁邊的相玉堂下意識的扶了她一把,雙手環腰扶著莫靜好纖細白皙的胳膊,感覺到之間傳來的柔嫩觸感和她纖細的腰肢,神情有瞬間的怔楞。

“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劃破腳了……”莫靜好吶吶道。

相玉堂低頭正準備去察看莫靜好腳上的傷勢,身後就突然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聲音。

“黑風!”

原本蹲在一旁的黑風頓時眼前一亮,扭頭就朝著落地窗的地方跑去。

莫靜好聽到秦禦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了其中的寒意,心緊緊的提起來。

她連忙一把推開相玉堂的手站直了身子,然後轉身朝著身後看去,就見到秦禦站在落地窗前。

他身上換上了居家常服,休閑長褲包裹著大長腿,顯得十分高挑,V領的卡其色T恤露出他頸間精致的鎖骨,他面色一如白天在醫院就見到時一樣,板著臉看不出什麽表情,黑睫之下眼眸清冷,映襯著身後微醺的光線,輪廓分明的臉上有種禁欲的美感。

黑風蹲在秦禦腳邊,絲毫沒有半點剛才兇殘的樣子,反而像只大金毛似得溫煦的蹭了蹭秦禦的雙腿,吐著舌頭乖的不得了,而秦禦手中則是拿著吧手術用的解剖刀,上面還沾著點血跡,此時正慢條斯理的拿著潔白的手絹擦拭著刀刃,不過片刻那手絹上就染上了殷紅之色。

“那個,秦先生好……”

莫靜好看著閃著寒光的手術刀,莫名心虛。

秦禦淡漠的看了眼莫靜好還在流血的腳,神色莫測。

莫靜好頓時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就好像下一秒秦禦手中的手術刀就會割開她的脖子一樣。

正當她想著該找什麽借口,才能擺脫眼前這個極可能是“變態”的男人的時候,秦禦卻是突然出聲道:“我家有門,想進來直接走大門。”

莫靜好臉上一僵,輕咳了一聲尷尬訕笑。

“腳受傷了,進來處理。”

莫靜好聽到秦禦居然讓她進去,頓時就想起了剛才他和相玉堂在地下室裏的那番對話,看著他手中被丟開的帕子上的血跡莫名心中一寒,連忙假笑著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多謝秦先生,只是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下次有機會再來拜訪秦先生。”

025放狗咬她

莫靜好說完之後,轉身就想溜。

這鬼地方,陰森森的不說,還有“死變態”,她才沒這麽傻留在這裏。

誰知道她才剛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秦禦冷冰冰的聲音。

“身為警察,私闖民宅,你應該知道是什麽罪吧?”

莫靜好身形僵住,張嘴就想說話,誰知道秦禦繼續說道:“秦宅地處西山山頂,方圓千米內都沒有其他住戶,就算錄口供時你告訴別人走錯也沒人會信。我想你之前進來時應該走的不是正門,我這處宅子雖然沒有保安卻還是有監控,要不要我打電話讓安保上來連錄像帶你一起送到警察局去讓人看看,你這種行為算不算犯罪?”

“……”莫靜好原本想說她迷路了的話瞬間噎在了喉嚨裏。

秦禦轉身朝裏走,嘴裏聲音沒有半點溫度:“不想被送去警察局的話,就進來,我不說第三次。”

帶著些命令的語氣,讓莫靜好有些氣短。

眼見著秦禦走了,黑風低吼了一聲快速跟了進去,而相玉堂看著莫靜好臉上青青綠綠的,頓時忍不住笑道:“你別在意,阿禦就是這麽個脾氣,我瞧著你腳上的傷勢可是不輕,進去我幫你處理一下,而且現在天都快黑了,你一個人也沒法下山。”

莫靜好聞言扯了扯嘴角,都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她不進去嗎?

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開玩笑的,她要是這會兒敢溜走,那個男人肯定說到做到,連人帶錄像一起送去警察局,要是被老譚知道她跑來偷偷爬人家的墻,不罵的她狗血淋頭才怪。

更何況現在秦禦已經明說了不讓她離開,她強行出去的話,那男人指不定放狗咬她,莫靜好可不覺得憑借她這樣的小體格,能夠跑過剛才那條威風凜凜名叫黑風的德國牧羊犬。

莫靜好摸著別在腰間的手機,想起那條她提前發給簡思澤的定時短信心中稍定了一些。

要是秦禦真是變態,她到了時間還出不去的話,好歹簡思澤提前知道了消息,到時候也能替她收屍不是?

呸呸呸!

莫靜好暗罵自己是烏鴉嘴,小時候算命的可說她至少能活到九十歲,她才沒這麽容易死呢,可是她心中卻是再次後悔,早知道會被秦禦抓個正著,她之前就該偷溜的,好奇心害死貓,這大概就是她眼下最真實的寫照了吧?

莫靜好磨磨蹭蹭的跟著相玉堂進去的時候,秦禦不知道去了哪裏。

別墅裏的燈已經被全部打了開來,裏面水晶燈折射下來的光芒讓得整個屋子亮堂的有些刺眼。

之前別墅裏昏昏暗暗的莫靜好沒太註意,莫靜好還以為這別墅裏的擺設肯定和主人秦禦一樣冷冰冰的,誰知道此時細看後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別墅四周的墻上掛著許多顏色豐富的油畫,而整個別墅裏擺放的東西居然全部都是暖色調的。

暖白色的沙發,淡橘色的桌子,淺藍色的墻壁,刻著繁花的地板,和有些夢幻甚至帶點少女風的水晶宮燈,在不遠處窗口附近還擺著兩盆茂盛的綠蘿。

那綠蘿顯然已經養了不短的時間,而且應該有人培土施肥,上面的藤蔓順著一旁窗檐蔓延出去,將那扇窗戶全部包裹在藤蔓裏,遠遠看上去綠瑩瑩的一片,十分喜人。

這別墅無論是裝潢還是其他,給人的感覺都十分溫暖舒服,而之前秦禦給人的冰冷感覺跟這裏簡直有些格格不入。

莫靜好一邊打量著別墅四周的擺設,一邊被相玉堂直接引著走到了客廳之中,兩人剛一進去,就被正前方的大廳墻壁上那副幾乎占了大半個墻面的結婚照吸引。

那結婚照應該有些年頭,框架上的白漆都有些脫落的,但是畫面卻依舊保存的極好。照片上面穿著西裝的男人長相和秦禦有幾分相似,而摟在他懷中的漂亮女人眉目溫柔,微微擡頭看著身旁男人的目光中全是深情。

相玉堂見莫靜好的視線停留在婚紗照上,一手扶著她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邊說道:“這是阿禦的大哥和他大嫂,阿禦和他大哥長得很像吧?”

莫靜好點點頭:“是挺像的。”

外貌有七成相似,只不過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

照片上的人眼神和煦,眉心有些紋路,平時應該是個嚴肅的人,不過笑起來時卻讓人覺得很溫暖,而秦禦給人的感覺卻是淡漠疏遠。不是刻意擺出來的冷漠,而是對一切都毫不在乎的感覺仿佛刻進了他骨子裏一樣,讓人一見就能知道他是個極不好相處的人。

相玉堂笑了笑:“越哥年長阿禦十歲,他們兩個人感情也一直很好。阿禦父母走的早,他大哥對他來說不僅是哥哥,也是父親。以前阿禦,越哥兩口子,還有秦爺爺都住在這宅子裏,熱鬧的不得了。”

莫靜好聞言一怔。

熱鬧?

這宅子剛進來的時候連點人氣都沒有,要不是開了燈,單是從外面看著就跟常年無人居住的鬼屋似得,她可看不出來有半點熱鬧的感覺。

相玉堂見狀就知道莫靜好在想什麽,不由說道:“我說的是幾年前,那個時候這別墅外面是一圈大花園,還沒種上樹,看上去沒這麽冷清,只可惜後來阿禦和越哥他們一起外出時出了車禍,越哥和大嫂都出了事,只有阿禦僥幸活了下來。秦爺爺怕觸景傷情,就從老宅搬了出去,阿禦後來也極少回來,所以這宅子看著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莫靜好抿了抿嘴角,望著婚紗照上笑得燦爛的男女有一瞬間的仲怔。

車禍?

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副大火傾天的場景。

一截大路之上,五六輛車被一輛突然出現的卡車沖過來,瞬間撞在一起,劇烈的爆炸聲不斷傳來,一雙血淋淋的大手毫不猶豫的將她推了出來,大聲叫著讓她快走,快走。

耳邊全是哭泣和哀嚎聲,還有那一聲聲“靜好,活下去”的聲音,那些聲音就好像夢魘一樣怎麽也揮散不去,縈繞在耳邊,而那雙大手的主人則是睜大了眼慢慢的被大火吞噬,讓她午夜夢回之時,時時被驚醒。

媽媽……

莫靜好看著眼前的婚紗照眼眶微紅,而耳邊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卻是將她驚醒過來。

026摸了她的腳

莫靜好連忙裝作整理頭發揉了揉眼睛,掩去了剛才差點落下淚來的澀意,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相玉堂則是扭頭看到秦禦從地下室的那邊走了出來,手裏好像抱著什麽東西。

當看清楚他手裏抱著的東西後,相玉堂頓時站起來大驚小怪的嚷嚷道:“阿禦,你怎麽把絨球給帶出來了,你才剛給它做了縫合,別讓它跟黑風玩兒,要不傷口小心再裂開。”

莫靜好連忙扭頭看過去,就見到秦禦懷中抱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等到近了,莫靜好才發現那是只胖的跟肉球似得長毛貓。那只貓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柔順長毛,唯獨尾巴和貓耳附近覆蓋著灰黑色的毛發,淺棕色的眼睛漂亮的跟琉璃似得,嘴裏正發出撒嬌似得哼唧聲。

此時貓咪正蜷著腿縮在秦禦懷裏,脖子上的毛被剔除了一小部分,上面纏著白色紗布,而下腹的地方也貼著同樣的紗布。

莫靜好莫名的就想到了剛才地下室裏的對話,忍不住問道:“這是?”

“這是絨球,嫂子以前養的貓,之前頑皮弄翻了地下室的玻璃櫃,讓玻璃渣插進了脖子和肚子上。剛才阿禦才給它做了個小手術把玻璃取出來,你別瞧著它現在這麽溫順,剛才可沒少撓我,你瞧我這手,都讓這小妖精給撓成什麽樣兒了。”

相玉堂伸出兩只手來,其中一只手背上還殘留著之前在簽售會上被燒傷的痕跡,上面紅腫未消,而另外一只手背上卻有著好幾道貓爪子撓後留下的傷痕。

莫靜好看著受傷的貓咪,再想起剛才聽到的兩人的對話,有些古怪道:“所以,剛才你們在裏面是在給這貓做手術?”

“是啊。”

“那你之前說秦先生是變態……”

“啊?”相玉堂滿臉莫名,見莫靜好的目光看著地下室的方向,想起之前他和秦禦之間的對話,頓時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這才知道莫靜好為什麽看到秦禦嚇得臉色都變了,瞬間忍不住憋笑道:

“你說的是這個啊,阿禦是法醫,你也知道醫生都有些小癖好,那個地下室裏放著不少福爾馬林泡著的東西,我當初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差點被嚇個半死,尋常人第一次進去可不是會認為他是變態麽。”

畢竟誰家住的房子裏面會單獨開一間地下室,裏面放著的全是福爾馬林泡著的各種各樣殘缺不全的屍體?

相玉堂還記得他當初不聽勸告偷偷跟著秦禦背後溜進了這邊的地下室後,結果看到那些東西差點被嚇尿,後來更是接著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從此以後再也不踏入秦禦的收藏室半步。

而秦禦卻每天和這些東西朝夕相處,時不時還親自動手研究,這樣的秦禦不是變態是什麽?

莫靜好聽到相玉堂的解釋之後,臉上紅了青,青了紫,差點忍不住伸手捂臉給上自己一巴掌。

她到底都看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會以為這兩個人剛才在地下室裏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變態事情?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嚇得半死不說,還暴露了蹤跡?

秦禦把絨球放在沙發上,然後去一旁洗完手後,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兩份棉簽和雙氧水。

他把其中一份扔給了相玉堂後,拿著另外一份走到莫靜好身前說道:“所以莫小姐,你以為我們之前在地下室裏做了什麽?”

莫靜好滿臉赧然,她默默的覺得,她要是敢把自己剛才將這兩人想象成變態殺人狂魔的事情說出來,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絕對會一巴掌拍死她。

她吶吶的吞咽了兩口口水,就想找個借口糊弄過去,誰知道還沒等她說話,原本站著的秦禦就突然蹲了下來,用手擡著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你幹什麽?!”

莫靜好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把腳縮回去,然而還沒等她動作,一只手卻是牢牢抓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腳固定在了他的膝蓋上,然後沾著雙氧水的面前就開始清理起來她腳上的傷口。

“這間宅子的鐵欄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清理,上面全是鐵銹,你之前在上面刮破了腳,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感染造成破傷風。”

莫靜好感覺腳上傷口傳來的灼熱,感覺到傷口的血液被雙氧水洗過之後“滋滋”作響,直接疼的倒吸口冷氣,正想對蹲著的男人說聲謝謝不用了,就聽到他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宅子在我名下,根據之前在醫院裏你們的行事風格,我可不想你回頭真染了破傷風跛了腳或者殘了腿,到時候找上門來。”

“……”

莫靜好原本的感激之情瞬間餵了狗,抓著沙發上的軟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恨不得踹上秦禦一腳。

相玉堂在一旁看到好友居然會紆尊降貴的替莫靜好處理傷口,忍不住瞪大了眼。他跟秦禦認識了十幾年了,兩人之間算得上發小,沒人比他更了解秦禦的性子。

秦禦這人面上看著冷漠,心裏更加冷漠,他從來就不是什麽嘴硬心軟的主兒,更不是個怕麻煩的人。

要是莫靜好真出了事情,警察局的人因為她找上門來,他絕對能有千百種辦法讓警察局的人灰溜溜的回去。這秦家老宅對秦禦來說就是禁忌的存在,也就是他偶爾還能過來一趟,別的人休想踏進別墅半步,要換成是平時有人這麽闖進了進來,他恐怕早就把人直接扔出去了,可是現在他不僅沒有對付莫靜好,主動讓她進來,現在居然還替她處理傷口。

秦禦嘴上雖然說的無情,可是相玉堂卻是滿臉古怪的看著秦禦抓著莫靜好的白皙的腳丫子。

秦禦的手本就好看,平時握著手術刀時還不覺得,此時握著莫靜好奶白色的小腳時,卻看著意外的和諧。

他臉上依舊不假辭色,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小心翼翼的的在傷口上擦拭,連腳上其他地方的細小傷痕也沒放過,再看看疼的縮成一團兒,卷翹的睫毛上掛著淚珠子,紅唇緊咬卻依舊美的煞人的莫靜好,相玉堂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似得,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027再廢話把你扔出去

“莫小姐……不對,你是叫靜好吧?咱們也見過三次了,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相玉堂笑瞇瞇的問道。

莫靜好疼的臉都白了,她本就從小怕疼,之前因為緊張才能勉強壓下去腳上的痛意,此時被藥水一洗,頓時疼的眼圈都紅了,大眼裏滿是淚珠子。

她此時哪兒還顧得上相玉堂叫她什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腳被雙氧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疼得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相玉堂見到之前張揚的莫靜好居然像個小女孩似得,有些忍俊不禁道:“你們當警察的不是挺容易受傷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警察這麽怕疼的。”

“警察也是人,怎麽就不能怕疼了?”莫靜好說話都帶了點哭腔:“再說我是文職,平時又不去一線,哪兒那麽容易受傷。”

秦禦聽著莫靜好委委屈屈的聲音,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低垂著的臉上嘴角勾了勾,手上動作卻沒停下來,只是在掃過傷口的時候動作更輕了一些。

相玉堂一直都在留意秦禦的動作,見狀笑得跟狐貍似得,卻沒點破,而是繼續問道:“既然是文職,你怎麽跑這兒來的,可別說真是迷路了?”

莫靜好看著相玉堂一副“你別騙我我一點都不傻”的樣子,雖然疼的腦子裏的筋一蹦一蹦的,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說給眼前這兩個人聽。

地下黑市的事情在警察局裏都是機密,眼下連省廳的人也十分重視,緊抓著許昌宏這條線正在嚴查,雖然她幾乎可以確定相玉堂和秦禦和地下黑市沒什麽關系,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因為這兩人把消息傳了出去驚動了不該驚動的人,麻煩就大了。

她咬著嘴唇說道:“我朋友就住在西蕪苑裏,就是今天在南府廣場差點受傷的那個唐媛,她父親叫唐錦榮,是唐氏集團的老總,我送她回來之後本來準備離開的,誰知道半道上遇到個給你們送貨的車。當時那個司機說什麽人命關天,還說貨要是送晚了會死人,我還以為這裏是黑窩,所以就跟著過來了。”

說完之後,莫靜好見相玉堂不信的樣子,吸了吸鼻子說道:“我也是職業習慣,在外面聽到那些搬貨的人說送的是危險東西,鬧不好會出人命,這段時間南海出了好幾樁命案,警方忙的焦頭爛額的,我怕那些箱子裏裝的是什麽不該裝的東西,所以才混了進來,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在這裏。”

莫靜好的話也不算說謊,甚至於其中有九成都是真的。

她的確是遇到那個司機,也是因為聽到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才偷溜進來的,只是她隱瞞了提前從簡思澤那裏知道秦家老宅的地址,懷疑這裏是地下黑市貨品存放地點的事情。所以她說的毫不心虛,相玉堂聽完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畢竟時間地點起因結束,莫靜好都說的合情合理。

相家在西蕪苑也有宅子,自然知道唐錦榮家就在附近,而且他們家和唐家也算是有些交情,在這一點上莫靜好完全沒有撒謊,而當知道莫靜好居然誤會了他和秦禦,以為那箱子裏裝著什麽黑貨的時候,頓時大笑道:“你以為那箱子裏裝的什麽,槍還是毒品?”

莫靜好被相玉堂叫破之後頓時有些吶吶。

相玉堂笑道:“那些都是阿禦用來做實驗的器材,有些東西國內買不到,而且裏面還有一些化學藥劑,弄翻了可不就是會要人命麽,沒想到居然能讓你誤會。”

莫靜好臉色尷尬,她哪能知道她被那些人的話給誤導了?

秦禦見莫靜好和相玉堂兩人聊得不錯的樣子,眼色暗了幾分,直接換了只腳將雙氧水倒了大半在莫靜好的腳上。

“疼!”

莫靜好疼的腳指頭都蜷了起來,淚眼汪汪的瞪著秦禦。

秦禦薄唇輕啟嘲諷道:“沒本事還敢學人家爬墻,那些箱子裏要真的是裝的什麽不該裝的,你這樣爬墻進來能幹什麽,送菜嗎?恐怕還沒等你查到什麽,你這條小命就先交代了。”

莫靜好癟癟嘴,雖然秦禦的話不中聽,可是她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她當然知道今天太過沖動了,要是今天遇到的不是秦禦和相玉堂,而是真的是控制南海地下黑市販賣軍火的人,被發現她偷溜了進來還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她這會兒怕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些人可沒什麽仁義道德可講,壞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不把她綁了石頭沈江才怪。

秦禦見她不自覺的鼓著臉嘟著紅唇,高揚起的腦袋垂了下來,卷翹的睫毛在眼下垂下一層陰影,身上不見了白日的張揚,只剩下一股濃濃的沮喪感,不知道怎麽的心底就是一軟。

他幾乎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揉揉她的腦袋,只是手還沒靠近之時,卻又突然收了回來。

秦禦將莫靜好腳上的傷口都清理好之後,又替她上了藥,然後開口說道:“傷口這麽深,必須去醫院打支破傷風和做縫合。”

“不用了吧,又沒多嚴重……”

“沒多嚴重,那怎樣才算嚴重,瘸了還是跛了?”

秦禦冷眼,莫靜好頓時氣短。

“我送……我手受傷了開車不太方便,阿禦,你送靜好去吧。”相玉堂原本想說他送莫靜好去,誰知道一擡頭對上秦禦的眼神,卻是一個激靈強行改了出口的話。

莫靜打從心底好對秦禦有點發怵,正想說不用了,她打電話讓簡思澤來接她,誰知道秦禦就直接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莫靜好這輩子還沒被人公主抱過,頓時老臉一紅,心都在顫,她連忙說道:“我能自己走…”

“你走太慢,費事。”

“可是……”

莫靜好還想說他們不熟,誰知道秦禦抱著她的手就突然一松,莫靜好驚呼了一聲連忙緊緊抱著秦禦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了,而秦禦則是大步朝外走去,一邊冷聲道:“別廢話,再廢話把你扔出去。”

028生氣

秦禦抱著莫靜好把她塞進了車裏,又繞到房子後面把莫靜好藏在那裏的鞋子外套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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